佛所制毘尼,是甚深的。三藏中的經藏、律藏、論藏。律藏被獨立了出來,與經論齊等。可見毗尼律藏亦同經藏論藏一般,須深入研究才能真得通達一切有關七眾之律儀的。但一般人對經藏很少深入了解,何況律藏?加上以世俗的價值觀片面解讀戒律的而共互相諍論,這在佛世時亦所不可免的。

  三藏所指的為經藏、律藏、論藏。不過三藏之間並非完全互不相關的,一如論藏為經藏的明釋詳解。經藏梵語修多羅、律藏毗尼、論藏阿毗達磨,阿毗達磨語義對法,有對佛所說法明釋廣論之義。如此論藏與經藏的習習相關,毗尼藏與修多羅藏亦是相應而立。法與律的相互關係,多少能說法是律的精神;律是法的量化。不過法與律的分家,在佛世時已經出現,如重持律與重多聞的,各有所持,那是因眾生的根性有關,佛弟子於戒法的學習上,還是多少有所偏重的。

  舉例來說,大乘佛教的六度萬行相應於菩薩戒法,於大乘法義的主要精神,還在於化度眾生,一切的戒法多與行者心中是否能忘已而心念眾生與佛道,於外相威儀上少有要求。而聲聞戒站在證見緣起降伏煩惱的修行相關戒法與為佛法常住在世所須的僧眾清淨和合威儀具足的立場,這與菩薩戒相又有許多的不同。

  而反觀佛教史,佛教戒律的成立較釋尊成道五年之後的事。釋尊初成道所度的諸大比丘,盡皆宿世善根猛利,常以佛陀的三言兩語證果見道,無須戒相的約束,諸大比丘也能清淨,或得法眼淨亦能不犯。如說「初果耕地,蟲離四寸。」這是斷惑見真的聖位道力功德所成的道共戒。於道共戒的道力下,行住坐臥自然合乎戒行應有的威儀相,自然無犯,便無制戒的必要。如《五分律》卷一:「舍利弗,我此眾淨,未曾有法;我此眾中最小者得須陀洹。諸佛如來不以未有漏法而為弟子結戒。」漏名煩惱,即然一切都是無有煩惱的清淨行,那便不須為弟子結戒。

  但佛以無上般若法空慧而見眾生無有分別,不是專度些利根的眾生而已。據《僧祇律》佛陀為僧團所制第一條戒於釋尊毗舍離,成道五年冬分第五半月十二日食後東向坐一人半影,為長老耶舍迦蘭陀尼子制淫戒;成道六年冬分二半月制盜戒;三半月制殺戒;四半月制妄語戒。這多少可知釋尊成道後五年,僧團中人多了,份子有複雜了起來,許多根機淺的進入了僧團而在生活與修行上發生了問題,為了防止僧團腐敗而佛為其制戒。初即制了根本四重戒的四性罪波羅夷罪,性罪的意思是本身就是作惡,波羅夷又譯波羅市迦,是斷頭罪,不可懺的,須被逐出僧團的。

  不過由於戒相條目的片面性,有時會因特定條件下發生戒相衝突的情形,由其是大乘佛教強調意業的菩薩戒,如倒底殺了惡人是犯戒還是不犯。若以菩薩戒而言,殺了惡人是救了許多眾生免於惡難,是菩薩戒的度化精神,但殺生本身是根本重罪,不僅破戒且以聲聞律而言是不可懺的。以中國佛教中的受戒,僧眾的三壇大戒除了受具足戒之外,亦有受出家菩薩戒;在家人除了受三皈五戒成優婆塞、優婆夷之外,亦可受在家菩薩戒。或有執持菩薩戒為最高原則,為度化眾生,一切都可不管;執持聲聞戒的,不受戒律而自稱佛教的,無非是天魔外道。這都有其理由與立場。這是無法單方面的論斷,須回到戒律與法義的考察。

  當然,僧團的建立是為佛法常住在世為目標,僧團的清淨相是佛法常住於五濁惡世的必要條件。傳說過去七佛的一二三佛-毗婆尸佛、尸棄佛、毗舍浮佛,沒有結戒,也不說戒,同樣也有七眾弟子,但佛滅後佛法也消失了。雖然這是大乘佛教的傳說,但未結戒而佛法消失是可以想像的。未有結戒則僧團不能清淨合和,於佛法的外弘內化盡皆起不了做用,佛法自然很快的消失了。所以僧眾還是須有僧眾應該要有的三寶清淨相,釋尊所結聲聞戒律無非是為僧團的清淨和合而制,這是佛法常住世的關鍵,凡現聲聞相,還是須高度重視聲聞戒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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