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理學風的式微,與禪宗的發揚、淨土宗的興起有著極大的關係。


  中國禪宗不事漸悟,主張不立文字以除去文字相的束縛,以當頭棒喝等種種方法以達到直指人心的悟境。
  也因此,經典中的文字教理,不再是佛弟子所重視。甚至以為文字將會局限行者的知見,有礙於修行而視文字經典教理如蛇蠍。


  以此現象造成佛教界中,僧人多目不視丁,戒律的持守也逐漸鬆馳。使明末諸大師如藕溢大師等起而說律造論,乃是應當時的佛教所須。


  而淨土宗所提倡「打的念頭死,許汝法身活」一心不亂的持佛法門,也限制了佛法義理的發展。整個佛教就在一句佛號中,持念佛號即代表了一個佛弟子所有的修行方式。人門因此界娑婆國土的苦迫現象而急於求生西方,不重視此世轉為淨土的可能性,不肯為此土而努力。也因往生佛國只須稱念佛名即可的方便易行,淨土行者也因此不重視義理,他們覺得連念佛都來不急了,不須花時間在義理上,他們也不覺得學習義理對他們的往生有什麼幫助。


  但這個問題並非否定禪宗或淨宗。告成此兩宗不重義理的現象在於,明顯兩宗皆只片面性的解單部或少部的經典。


  如禪宗初祖達摩傳慧可時是重視楞嚴伽經,禪宗門人也奉此經為教。但傳到六祖所重視的已從《楞伽經》變成《金剛經》。在《六祖壇經》(行由品第一):「惠能得錢,出門外,見一客誦。惠能一聞經語,心即開悟,遂問:『客誦何經?』客曰:『金剛經。』復問:『從何而來,持此經典?』……其寺五祖忍大師在彼主化……大師常勸僧俗:『但持金剛經。』」而六祖壇經每又引《金剛經》的經文「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凡所有相皆是需妄。」「法尚應捨,何況凡法。」以破除世人對於相的執著。但其中不泛禪宗行者自身片面性的執取經文而否定所有的相,那是很諷剌的事,行者執取經文的文字相而求離一切相,由文字而生出否定文字的功能,那是說不通的。


  淨宗在《阿彌陀經》:「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聞說阿彌陀佛,執持名號,若一日、若二日、若三日、若四日、若五日、若六日、若七日,一心不亂。其人臨命終時,阿彌陀佛與諸聖眾現在其前。是人終時,心不顛倒,即得往生阿彌陀佛極樂國土。」因只念佛號即可往生佛國,一開始淨土的法門興起是為利益鈍根的眾生,只須老實念佛一樣可以有成就,但以人懈怠懶隋的個性,這法門並不須要太多的學習,於是人們沒有多餘的心思在去了解其他佛法的法義,漸漸的研究義理變成不務正業,因為他們認為多的義理的了解會分心,無法達到經上說的一心不亂,而且對往生淨土這件事沒有幫助,甚至有害。


  兩宗的行者偏頗的觀念是有待研究。然而以任何理由否定義理的存在性都不合理,因為釋尊所說的法不是用來被否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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